☆43.第4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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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3 章
“沒有。”他說，又在小萌反應前打起精神，開心地跟小萌分享， “不過後來有人送了桌椅和火鍋過來，我們找了棵很漂亮的樹，在下面邊吃火鍋邊看夕陽。還有狗聞著香味過來了。”
盡管沒有高山，沒有大樹，沒有陡峭的山壁作伴，沒有半人高的豐茂野草，沒有太多鳥雀啁啾，甚至沒有放眼望去，崇山峻嶺掩藏在濃稠雲霧之後若隱若現的熟悉景象，可祝鞍照難得沒有太失望。
遺憾的是他確實浪費了這樣好的天色。
他不記得傍晚的夕陽到底是怎樣緩慢散盡最後一縷餘輝的，沒怎麽用心去看。
倒是還記得暖紅的光灑落在弟弟的襯衫上，他嚼著肉，歪著腦袋，臉頰明顯地鼓起了一點，鼓起的那一塊灑滿夕陽的淺紅，十分可愛。
停了一下，祝鞍照補充: “弟弟還想拿牛肉餵狗來著，我不讓他餵。搞什麽啊，我都沒吃飽，怎麽先給狗吃了。再說那個狗又臟，長得也不好看。還不給摸。”
小萌聽得一楞一楞的，感覺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找不出重點。
她自己找到了重點: “‘弟弟’你平時這麽叫他”她想笑。
“他比我小。”
“嗯。”小萌點頭， “這是情哥哥好弟弟那套，我懂。”
祝鞍照斷然否認: “還沒到那地步。”
“你們不是昨天確定關系的嗎”小萌震驚了，所以說你們是在暧昧的時候就睡過了嗎，聽祝鞍照的語氣好像確實是這樣。
她腦子開始發蒙了，雖然她不是個保守的人吧，確定關系前接吻她都覺得很正常，甚至可以說是應該的，但是，確定關系前那啥，就有些……也算不上是不檢點，小萌確實是思想比較開放的了，畢竟職業算是網紅，圈子裏的事情一大堆，很多人幹脆就是單純的身體關系，她自己不這麽幹，可也不對別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。
只是這個放在祝鞍照和太子身上，就覺得很不對頭。
因為你們倆在一起明明很甜啊!
感情超級好的樣子呢，說話的時候兩個人都不錯眼地盯著對方，說著說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
更別說那個太子，超級有氣勢的一個人，跟祝鞍照對上眼神後整個人都柔軟下來了，眼角眉梢都有種憐愛的意思，簡直有點害怕祝鞍照——不是那種畏懼的怕，而是飽含喜愛的怕。
怕一錯眼，祝鞍照就消失了，像初春的雪一樣突然融化了。
由愛故生懼。
祝鞍照倒是沒那麽明顯，可他看太子的時候也有種，天上飄著的人，突然落到地上的感覺。好像從投影變成了現實，好像忽然間他就和這個世界有聯系了。
祝鞍照瞥她一眼，說: “不是。沒有。”
小萌有一肚子的疑惑想問，她掂量著自己和祝鞍照的關系有沒有到這一步:一般來說人們都很愛講自己的事情，尤其愛講自己的感情生活，然而祝鞍照不是個愛說話的，他沈默寡言，神游天外，指望他自己開口應該是不現實了;而這種對身外之物有著相當充分的漠視態度的性格，可能也說明他的生活非常純真，或者說，忠於自己的欲望，只不過他的欲望不太需要錢財。
從古至今，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安貧樂道的人嘛。小萌倒是不覺得祝鞍照在這方面是裝的。
他們圈子裏不也有嗎受不了大城市，辭職回鄉下種田，拍攝點農家的日常生活，發布也有一搭沒一搭的，偶爾也直播幾小時。粉絲的粘性高得離譜，妥妥把自己做成了品牌，無心插柳柳成蔭……
“你想什麽呢。”祝鞍照說。
小萌回過神，也忘了問祝鞍照和太子的事兒。她說: “我在想工作的事。最近的幾期視頻播放量有點疲軟了，我在想要不要整點什麽活，調動一下粉絲的興趣。”
祝鞍照“哦”一聲，說: “你最近三期視頻確實挺無聊的。”
“你看了啊!”小萌驚喜地說。
昨天晚上心裏躁動所以看了很久的公司的視頻，因為對小萌特別熟悉所以看了小萌的。
其實他還看了那個第一天跟他說怪話的小白臉的視頻，發現那人是個搞時尚的就單方面對人釋然了，可能人家沒跟他說怪話，搞時尚的在他印象裏就是神經兮兮的。
“嗯。”祝鞍照說， “你最近拍的內容太居家了。之前不是經常測評電器嗎，掃地機，耳機，手機之類的，怎麽突然開始測評廚房好物了。”
小萌哀嘆: “這明明是個很火的題材啊啊啊——”
“你不喜歡做這個吧。”祝鞍照說， “其實你做的視頻幹貨不算多，也沒個數據什麽的，跟公司另一個不是同條路子。你做是的趣味測評，你的表現最重要，最近這三期你明顯自己都不怎麽喜歡，視頻沒氣氛，不好玩。”
“我感興趣的題材沒有那麽多嘛。得周更維持粉絲粘性，還得要要恰飯啊，接到廣就得出節目。”小萌嘆氣， “再說別看視頻一期一共二十多分鐘，要錄一期得花好幾天呢，我也沒那麽多花活兒能一直整。”
祝鞍照思考了一會兒，回憶小萌的視頻。他靈光一現: “我想到一個你肯定有興趣，但是還沒做過的題材。”
小萌很感興趣，也不太信: “真的還有我沒做過的選題也不能說沒有，但我一直沒做的話可能不是沒想到，是因為別的一些因素……”
“車。”祝鞍照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。
說起來他也還挺吃驚的， “祝鞍照”留給他的車是一輛充電的汽車，把車停在車位裏就會自動充電，非常神奇。
而且據他的觀察，室內的車位基本上都有充電的功能，只不過跟家裏的不同，在外面充電有個配對的操作，會在車前的顯示屏上跳出提示。說明車子不加油而是充電已經是非常普及的事情，就像稍微大點的店鋪都可以掃臉付款一樣普及。
這種充電的車也算是電器吧……應該也契合小萌這個賬號的風格
小萌的臉垮了下來。她說: “這是我不想做嗎是我沒法做啊。”
祝鞍照不明所以。
接下來的時間，一直到午餐前，小萌都在費盡口舌地跟祝鞍照解釋目前的情況。
最首要的問題還是，測評這種大件的賽道非常擁擠。尤其是車，這種堪稱家庭必備，價格也不低，更新換代還不快的東西，很少有人會出於娛樂的心態去看視頻，一般都是快到買的時候才去搜搜攻略。很多主播會列出專業的數據，一項一項地把數據含義解釋給讀者聽，展示一輛車在各種城市各種地況的不同表現，並且給出不同城市的購買建議。
這就講到第二個問題，小萌沒有那麽專業，更沒有那麽多預算去做這種測試。
如果說前兩個問題還能克服的話，第三個問題才是最麻煩的:測評舊款肯定不可能，測新款，人家公司肯定不會同意。
“我沒那麽紅嘛。又不是頭部，”小萌說，對這個事實倒沒有不好意思， “人家自己也有合作慣了的主播，幹嘛要拿給我做呢我做了還會分流頭部的流量。”
這其實反而最簡單。小萌沒辦法，祝鞍照有。
別的不說，邰縉在這種事上的權勢是絕對可以相信的。而且邰縉沒有任何理由不幫忙，只要他開口，邰縉恐怕巴不得讓祝鞍照有求於他。
……也不是說弟弟指望著靠這種事打動他。
祝鞍照已經在昨天的對話裏發現邰縉的性格特質，說不好是優點還是缺點吧，弟弟好像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需要去付出。
不，不是需要。
從他跟祝鞍照用道歉的口吻說不能把那輛車送給他的態度看，弟弟好像更多將那視為一種義務，一種責任。他認為自己有義務也有責任去滿足——說是愛人也好說是情人也好，或者直接點說——另一半。
祝鞍照能認出來，判斷不會出錯的，他的媽媽就是這種性格。可能很多媽媽都是這種性格。
這種人，好起來是真的無微不至，事事都幫你先考慮到。
可一旦你跟這種人意見相左，那就是爭吵不休，雞犬不寧，哐當嘭咚，非得聲嘶力竭地拼命反抗，才能勉強獲得一點自由。
祝鞍照對媽媽的態度就一直很左右橫跳。好起來的時候，兩娘母能親得跟個什麽似的，祝鞍照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了，還能跟媽媽手挽著手一起逛街;壞起來，家裏鍋碗瓢盆不夠他們兩個摔的，家裏都換成不銹鋼的碗了。
至於他爹，提起來就煩。祝鞍照的爸爸脾氣比面團還軟和，他自己一般很樂意聽老婆的安排，偶爾的偶爾也跟祝鞍照一起抱怨，不過只能他自己抱怨他老婆，祝鞍照是不能抱怨的，一抱怨他就要說“那怎麽也是你媽”， “她也是為你好”……
媽的。惱火得很。
最他媽惱火的是直到穿越都不曉得那倆是不是活著，過得好不好。
“我不想和弟弟在一起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，就是他有那麽點兒像我媽。”祝鞍照不願意深想，轉而對小萌說。
小萌還停留在工作的事情上沒回過神來。她有點遲鈍地說: “啊”
隔了幾秒，她回過味兒來了，用一種含義十分豐富的表情和語調重覆了一遍:
“啊”
小萌大受震撼!
她幾乎要情不自禁地說一句“你們男同這麽炸裂的嗎”，好懸才忍住，還倒嗆了一口涼風進喉嚨，弄得喉頭幹巴巴的。
不過她幾乎瞬時就回想起被祝鞍照帶著兜風時對方說起的話，想想，從頭到尾地決定和安排穿著打扮，確實是有那麽點兒意思在裏頭。
話雖如此，小萌依然難以接受祝鞍照的話: “不能這麽比吧他跟你的關系，這個，你們倆玩這個應該屬於情趣才對啊，怎麽，怎麽你轉到你媽那去了。”
“人會想念失去的。”祝鞍照平淡地回答。
“……噢。”小萌很輕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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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。”他說，又在小萌反應前打起精神，開心地跟小萌分享， “不過後來有人送了桌椅和火鍋過來，我們找了棵很漂亮的樹，在下面邊吃火鍋邊看夕陽。還有狗聞著香味過來了。”
盡管沒有高山，沒有大樹，沒有陡峭的山壁作伴，沒有半人高的豐茂野草，沒有太多鳥雀啁啾，甚至沒有放眼望去，崇山峻嶺掩藏在濃稠雲霧之後若隱若現的熟悉景象，可祝鞍照難得沒有太失望。
遺憾的是他確實浪費了這樣好的天色。
他不記得傍晚的夕陽到底是怎樣緩慢散盡最後一縷餘輝的，沒怎麽用心去看。
倒是還記得暖紅的光灑落在弟弟的襯衫上，他嚼著肉，歪著腦袋，臉頰明顯地鼓起了一點，鼓起的那一塊灑滿夕陽的淺紅，十分可愛。
停了一下，祝鞍照補充: “弟弟還想拿牛肉餵狗來著，我不讓他餵。搞什麽啊，我都沒吃飽，怎麽先給狗吃了。再說那個狗又臟，長得也不好看。還不給摸。”
小萌聽得一楞一楞的，感覺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找不出重點。
她自己找到了重點: “‘弟弟’你平時這麽叫他”她想笑。
“他比我小。”
“嗯。”小萌點頭， “這是情哥哥好弟弟那套，我懂。”
祝鞍照斷然否認: “還沒到那地步。”
“你們不是昨天確定關系的嗎”小萌震驚了，所以說你們是在暧昧的時候就睡過了嗎，聽祝鞍照的語氣好像確實是這樣。
她腦子開始發蒙了，雖然她不是個保守的人吧，確定關系前接吻她都覺得很正常，甚至可以說是應該的，但是，確定關系前那啥，就有些……也算不上是不檢點，小萌確實是思想比較開放的了，畢竟職業算是網紅，圈子裏的事情一大堆，很多人幹脆就是單純的身體關系，她自己不這麽幹，可也不對別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。
只是這個放在祝鞍照和太子身上，就覺得很不對頭。
因為你們倆在一起明明很甜啊!
感情超級好的樣子呢，說話的時候兩個人都不錯眼地盯著對方，說著說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
更別說那個太子，超級有氣勢的一個人，跟祝鞍照對上眼神後整個人都柔軟下來了，眼角眉梢都有種憐愛的意思，簡直有點害怕祝鞍照——不是那種畏懼的怕，而是飽含喜愛的怕。
怕一錯眼，祝鞍照就消失了，像初春的雪一樣突然融化了。
由愛故生懼。
祝鞍照倒是沒那麽明顯，可他看太子的時候也有種，天上飄著的人，突然落到地上的感覺。好像從投影變成了現實，好像忽然間他就和這個世界有聯系了。
祝鞍照瞥她一眼，說: “不是。沒有。”
小萌有一肚子的疑惑想問，她掂量著自己和祝鞍照的關系有沒有到這一步:一般來說人們都很愛講自己的事情，尤其愛講自己的感情生活，然而祝鞍照不是個愛說話的，他沈默寡言，神游天外，指望他自己開口應該是不現實了;而這種對身外之物有著相當充分的漠視態度的性格，可能也說明他的生活非常純真，或者說，忠於自己的欲望，只不過他的欲望不太需要錢財。
從古至今，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安貧樂道的人嘛。小萌倒是不覺得祝鞍照在這方面是裝的。
他們圈子裏不也有嗎受不了大城市，辭職回鄉下種田，拍攝點農家的日常生活，發布也有一搭沒一搭的，偶爾也直播幾小時。粉絲的粘性高得離譜，妥妥把自己做成了品牌，無心插柳柳成蔭……
“你想什麽呢。”祝鞍照說。
小萌回過神，也忘了問祝鞍照和太子的事兒。她說: “我在想工作的事。最近的幾期視頻播放量有點疲軟了，我在想要不要整點什麽活，調動一下粉絲的興趣。”
祝鞍照“哦”一聲，說: “你最近三期視頻確實挺無聊的。”
“你看了啊!”小萌驚喜地說。
昨天晚上心裏躁動所以看了很久的公司的視頻，因為對小萌特別熟悉所以看了小萌的。
其實他還看了那個第一天跟他說怪話的小白臉的視頻，發現那人是個搞時尚的就單方面對人釋然了，可能人家沒跟他說怪話，搞時尚的在他印象裏就是神經兮兮的。
“嗯。”祝鞍照說， “你最近拍的內容太居家了。之前不是經常測評電器嗎，掃地機，耳機，手機之類的，怎麽突然開始測評廚房好物了。”
小萌哀嘆: “這明明是個很火的題材啊啊啊——”
“你不喜歡做這個吧。”祝鞍照說， “其實你做的視頻幹貨不算多，也沒個數據什麽的，跟公司另一個不是同條路子。你做是的趣味測評，你的表現最重要，最近這三期你明顯自己都不怎麽喜歡，視頻沒氣氛，不好玩。”
“我感興趣的題材沒有那麽多嘛。得周更維持粉絲粘性，還得要要恰飯啊，接到廣就得出節目。”小萌嘆氣， “再說別看視頻一期一共二十多分鐘，要錄一期得花好幾天呢，我也沒那麽多花活兒能一直整。”
祝鞍照思考了一會兒，回憶小萌的視頻。他靈光一現: “我想到一個你肯定有興趣，但是還沒做過的題材。”
小萌很感興趣，也不太信: “真的還有我沒做過的選題也不能說沒有，但我一直沒做的話可能不是沒想到，是因為別的一些因素……”
“車。”祝鞍照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。
說起來他也還挺吃驚的， “祝鞍照”留給他的車是一輛充電的汽車，把車停在車位裏就會自動充電，非常神奇。
而且據他的觀察，室內的車位基本上都有充電的功能，只不過跟家裏的不同，在外面充電有個配對的操作，會在車前的顯示屏上跳出提示。說明車子不加油而是充電已經是非常普及的事情，就像稍微大點的店鋪都可以掃臉付款一樣普及。
這種充電的車也算是電器吧……應該也契合小萌這個賬號的風格
小萌的臉垮了下來。她說: “這是我不想做嗎是我沒法做啊。”
祝鞍照不明所以。
接下來的時間，一直到午餐前，小萌都在費盡口舌地跟祝鞍照解釋目前的情況。
最首要的問題還是，測評這種大件的賽道非常擁擠。尤其是車，這種堪稱家庭必備，價格也不低，更新換代還不快的東西，很少有人會出於娛樂的心態去看視頻，一般都是快到買的時候才去搜搜攻略。很多主播會列出專業的數據，一項一項地把數據含義解釋給讀者聽，展示一輛車在各種城市各種地況的不同表現，並且給出不同城市的購買建議。
這就講到第二個問題，小萌沒有那麽專業，更沒有那麽多預算去做這種測試。
如果說前兩個問題還能克服的話，第三個問題才是最麻煩的:測評舊款肯定不可能，測新款，人家公司肯定不會同意。
“我沒那麽紅嘛。又不是頭部，”小萌說，對這個事實倒沒有不好意思， “人家自己也有合作慣了的主播，幹嘛要拿給我做呢我做了還會分流頭部的流量。”
這其實反而最簡單。小萌沒辦法，祝鞍照有。
別的不說，邰縉在這種事上的權勢是絕對可以相信的。而且邰縉沒有任何理由不幫忙，只要他開口，邰縉恐怕巴不得讓祝鞍照有求於他。
……也不是說弟弟指望著靠這種事打動他。
祝鞍照已經在昨天的對話裏發現邰縉的性格特質，說不好是優點還是缺點吧，弟弟好像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需要去付出。
不，不是需要。
從他跟祝鞍照用道歉的口吻說不能把那輛車送給他的態度看，弟弟好像更多將那視為一種義務，一種責任。他認為自己有義務也有責任去滿足——說是愛人也好說是情人也好，或者直接點說——另一半。
祝鞍照能認出來，判斷不會出錯的，他的媽媽就是這種性格。可能很多媽媽都是這種性格。
這種人，好起來是真的無微不至，事事都幫你先考慮到。
可一旦你跟這種人意見相左，那就是爭吵不休，雞犬不寧，哐當嘭咚，非得聲嘶力竭地拼命反抗，才能勉強獲得一點自由。
祝鞍照對媽媽的態度就一直很左右橫跳。好起來的時候，兩娘母能親得跟個什麽似的，祝鞍照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了，還能跟媽媽手挽著手一起逛街;壞起來，家裏鍋碗瓢盆不夠他們兩個摔的，家裏都換成不銹鋼的碗了。
至於他爹，提起來就煩。祝鞍照的爸爸脾氣比面團還軟和，他自己一般很樂意聽老婆的安排，偶爾的偶爾也跟祝鞍照一起抱怨，不過只能他自己抱怨他老婆，祝鞍照是不能抱怨的，一抱怨他就要說“那怎麽也是你媽”， “她也是為你好”……
媽的。惱火得很。
最他媽惱火的是直到穿越都不曉得那倆是不是活著，過得好不好。
“我不想和弟弟在一起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，就是他有那麽點兒像我媽。”祝鞍照不願意深想，轉而對小萌說。
小萌還停留在工作的事情上沒回過神來。她有點遲鈍地說: “啊”
隔了幾秒，她回過味兒來了，用一種含義十分豐富的表情和語調重覆了一遍:
“啊”
小萌大受震撼!
她幾乎要情不自禁地說一句“你們男同這麽炸裂的嗎”，好懸才忍住，還倒嗆了一口涼風進喉嚨，弄得喉頭幹巴巴的。
不過她幾乎瞬時就回想起被祝鞍照帶著兜風時對方說起的話，想想，從頭到尾地決定和安排穿著打扮，確實是有那麽點兒意思在裏頭。
話雖如此，小萌依然難以接受祝鞍照的話: “不能這麽比吧他跟你的關系，這個，你們倆玩這個應該屬於情趣才對啊，怎麽，怎麽你轉到你媽那去了。”
“人會想念失去的。”祝鞍照平淡地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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